一個暴政,它越意識到自己快要走到盡頭,它就越兇殘,越要殺人,越要顯威。先是死難者父親軋偉林上吊控訴,後是堅持不屈廿三年的民運工人李旺陽被殺,其陳屍狀更被「當局」設計成上吊自殺的模樣。此已非政治立場之傾軋,而是徹頭徹尾,是非判然的人道大危機。
中共已經瘋狂。因為它很久以前就發現全世界已不聽它那一套。在國際社會,其他國家害怕它、巴結它,但從不會尊敬它。在國內,人民害怕它、巴結它,但一樣不會尊敬它。它發現自己在一個存在主義式的虛無世界中。現實世界雖然多災多難,但是民主的風,吹到中東的沙漠,都要開出玫瑰。中共發現自己越來越孤立無授,連它的難兄難弟北韓都是同床異夢,外表奉承,暗裡謀算後路。中共自己都不再相信共產主義,它在每天、每年、每屆人民代表大會,都在重覆連它自己都不相信的社會主義憤鬥理想。它每天的存在,都在否定自己。它每一秒的存在,都在嘲諷自己的立國理想。
中共就是一個浮沙政權
中共每天存在,都在貪腐、濫權,但是這些都無法改變人們對政府那打從心底裡的藐視和憤怒。中共的官員掠奪民產、酒色財氣,好個風流快活的人生,但最終他們在心底裡都明白,這個國家已經不宜人居。官員肚滿腸肥,但是內心仍然有揮之不去的不安和戰慄。威權和暴力,無法令當權者高枕無憂。他們猛將下一代送到外國去,走得越遠越好。因為一個如此龐大的國家,不是單靠暴力就可以維持的。中共當刻的存在,根本沒有一個理想,一切都只是如此荒謬、虛無。中共的立國原則,已經煙消雲散。此刻於共產黨的底下,一點東西都沒有。
剛強則易折。一個建立在武警、公安、軍隊、技術官僚、槍炮子彈上的政權,尤如在沙上建造堡壘,時光的風吹雨打,遲早要將中共政權和光同塵。
時間越久,堡壘上的人就越不安,越要證明自己這個共產政權的存在是有意義的、是有道理的。他要別人知道他的存在,他要別人承認他的存在。所以他不讓你說話、他會無孔不入地介入你的生活。它會鎮壓你、鎖你、殺你,因為他要你知道,這個國,誰人話事。他的心越虛,他就喊得越大聲,他的行動就越暴烈。
在卡謬的劇作《卡里古拉》中,這個羅馬暴君在施行暴政的同時,也有一句感傷的格言:「人會死,而且不快樂。」一個人活得悲哀,因為無所信仰。我們也可以想像,神州上千萬黨員高官,在每天每晚率獸食人的酒色財氣當中,醉生夢死,他們的快樂也是如此虛無。他們追求的快樂和權力,是建基於人民的痛苦。於是,這個政權慢慢成了一所巨大的豆腐渣。
這些官,這些黨員,每天殺人放火金腰帶,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欠下數不清、還不盡的血債。那些人總有一天要回來討債的。新彊、西藏、台灣、香港,或是每個受共官及其商權爪牙所統治的地方,它們都等著來討債。
抵抗全世界,證明自己的能耐
可是,你不以為中共會自我完善,它只會繼續乘坐這地獄快車,繼續以殺戮和威權證明自己僅有的能耐。雖然它在整個世界和現代文明中格格不入,但是它還是會抵抗到底,繼續用暴力和謊言統治中國。卡里古拉這個羅馬暴君把羅馬搞得人仰馬翻,也只為一道氣,只為證明他自己的存在、證明他在世界中還是有點份量;為了證明在荒謬之中、浮沙之上,他可以建造一些永恆的甚麼。
就好像今天的中共,它燒殺掠奪,只為證明自己逆水行舟的能耐。它要證明自己有能耐維持這套荒唐可笑的「具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」;一切只為證明自己這套暴力體制,能在人民頭上騎個千秋萬載;一切只為挑戰「暴力終將被暴力推翻」的歷史鐵律。它要證明自己這套不三不四、不中不西的中共體制能夠堅持下去、逃得過人民的清算、逃得過歷史的判審。它逆世界之自由大潮,向人類文明宣戰,只為證明自己罪惡不堪的錯誤存在是有意義的。
神欲使之滅亡,必先使之瘋狂
我們不能期望中共自我完善,更不能像那個仆街廢柴玲一樣空談寬恕。當你看清中共已經毫無理性,到了「用一切手段,只為政權繼續存在」的時候,你還跟這個瘋子談甚麼理性、講甚麼寬恕?中共已經瘋了。卡利古拉最後的下場是甚麼?他把羅馬搞得雞飛狗跳,民怨沸騰,最後被自己的近衛軍所殺。
沒人出手阻止,暴君是不會收手的。中共自我完善、自我救贖的機會,在廿三年前的廣場前已經一去不返。等待中共的就只有滅亡之前的瘋狂。神要它滅亡,必先使其瘋狂。現在中共已開始瘋狂,我們所有人,包括它自己,都只是等待著滅亡和毀滅的來臨。